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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砂的那封信让信楼在颠城的管理人员人有点为难。要是信薄的话还好说,可以用信楼饲养的信鸟传送。可唐砂那封信,绑在信鸟身上之后,根本飞不起来。
于是只有派人快马加鞭传送上京。
一边又写下了一张纸条,让信鸟送去了白侠岭。
白侠岭壮阔巍峨,岭峰深入云端。
卿家,就坐落在这白侠岭上。
白侠岭离皇城较远,在陈国北启西戎的交接地带。
此时白侠岭的一处断崖上,伫立着一道身影。
鲜红的衣襟随风飘荡,编织了一半的齐肩短发让他的五官立体而又邪魅。
一只鸟的到来打扰了这副美人伫立图。
鸟儿停在了卿政的肩上,卿政取下鸟儿脚上的信筒,取出纸条。
这样的纸条从他回卿家开始,除了唐砂入横山那段时间之外,他每天都会收到,上面写的都是关于唐砂。
当初他追着老鬼,一路打斗,最后出了益城。
老鬼不敌他,最后死于自己手下。
在杀了老鬼之后,他收到了卿家的来信,让他速回,落笔,是卿,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卿家当代家主。
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逃不过他的掌控,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自从出生以来,在入天道子门下之前,自己的生活,简直就像地狱一般。当然这也要感谢卿,如果不是卿,自己怎么会时不时的发疯?又怎会……
可是卿亲自写信,自然是有急事。他当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去和唐砂解释,就干脆一走了之,等忙完了白侠岭的事,再回来同唐砂卿卿我我。
回了白侠岭的当晚,卿政就看到了五年不曾见到过的父亲。光看脸,根本看不出年龄,丰神俊秀。
“你回来了!”卿坐在黑暗中,表情看不太清楚。
“有屁快放。”卿政对这个人,只有怨气。
“你这是着急去见宁小明?”
卿政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你最好别动她。”
“我不会动她,我也好久没见到过这样重情重义的姑娘了。”卿说得很真诚,若不是卿政了解他的为人,怕也是信了。
“要是让我回来就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恕不奉陪。”在卿面前,卿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卿这个人,深厚没人看得清,甚至无人知道他的年龄,但是他知道,就算十个自己,也斗不过眼前这个人。
卿,一共有四儿一女,而卿政和卿诺,是双胞胎。
卿政的三个哥哥,都死了。寿终正寝,长命百岁。
卿诺也死了,现在只留下了卿政一人。
“呵呵,性子还是这般急,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卿笑了笑。
卿政冷笑不语。
“子廉,为父……命限将至。这卿家,是祖上的心血,也是为父的心血。”卿的声音有些苍凉和低沉。
“终于要死了,活了这么久,够了。”
卿政此话一落,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卿政倒退一步,喉头涌出腥甜的味道。
片刻之后,这股气息消失殆尽,随之传来的是卿的轻笑:“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了。这几年你就别出白侠岭了,留下来陪陪为父。”
“妄想!”卿政算是明白了,卿让自己回来,就是想想吧自己囚在这白侠岭上!
“为父也是为你好,前段时日,白泽为你算了一卦,天星陨落,大凶之兆。四年之内,血溅黄土。”卿声音悠长,让卿政背后发寒。
白泽,卿家的天星师,可能年纪比卿还大,他占的卜,无一不准。
可奈何,卿政就不信命。
“那又如何?”卿政不屑道。
“你是我的儿子呀,唯一的儿子,是卿家延续的唯一希望。”
“放你娘的狗屁!”卿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表情扭曲道,身体里的气息开始躁动起来。“卿诺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死了!她是你的女儿!”
当初卿诺死后,卿家无动于衷,每个人都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卿家,叶悬渊,都是杀死卿诺的罪魁祸首!
卿没有再说话,他看出来卿政现在状态很不好。
“你先退下吧!”
卿政双眼通红,瞪着黑暗中的迷迷糊糊的那个人,然后闪身离去。
……
第二日卿没有再唤卿政,卿政却收到了一个消息。皇城信楼出了问题,整个东郊谷的人死了几乎一半。
卿政匆匆去了皇城,去了才知,东郊谷不知为何染上了瘟疫,只要染上的人,不出十日就会身死。
瘟疫来得猝不及防,传染力强,功力稍微差一点的,都逃不过。
信是沈幽写来的,情况紧急,又怕瘟疫传出东郊谷,外面就是皇城,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不弱,沈幽,以及一些高层的人控制了人员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