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浅很执着,他只手撑起方寸天地,只为了他的小狗得蔽风雨。
“小狗,起来。”程斯刻听见温浅这样叫他。
程斯刻眼睫微颤,他深深望着温浅,望着他通透包容的眼神与欲言又止的嘴唇。
良久,他从地上坐起来,无言中,他用双手环住了温浅的双腿。
“对不起。”程斯刻听见了自己沙哑难堪的嗓音。
他说的很小声,在这铺天盖地的暴雨声中不足一提,但温浅听见了,他总是能听见他的小狗的声音,因为那是他的小狗啊。
头皮几乎被雨水冲刷地没了知觉,但温浅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
“这不怪你。”温浅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轻声说。
程斯刻将额头紧紧贴在温浅的腿上,他不敢去看温浅的眼神,温浅什么都懂,什么都理解,什么都替他原谅。
可越是这样,程斯刻越是不敢面对温浅。
“小狗,你看着我。”
温浅等不到程斯刻的回应,于是再一次开口。
“程斯刻,你看着我。”
良久,程斯刻缓慢地抬头。也在那一瞬间,温浅看见了程斯刻流泪了。
鳯 尽管根本分不清雨水和泪水,但温浅就是知道,那一刻的程斯刻流泪了。
他的小狗流泪了。
他听见程斯刻哽咽出声:“我是不是没有特权了?”
温浅想起了曾经程斯刻曾经说过,小狗是有特权的。
温浅嘴角微微扯动,他撑着伞蹲下来,那一刻眼中所包含的温柔足够将程斯刻从深渊当中拯救。
温浅认真地看着程斯刻,他说:“我的小狗,永远都有特权”。
说完,他吻在了程斯刻的脖子上。
大概是温浅的这一吻让程斯刻找回了些许追人的底气,程斯刻仿佛终于明白,不论发生了什么,温浅都不会抛弃他。
小狗重新拥有了安全感,他委委屈屈缩在床上恳求温浅的可怜的时候,温浅就知道,程斯刻这是已经完全好了。
好的还挺快,温浅撇撇嘴心想,不是你在雨中给我演“分手总在下雨天”的时候了。
程斯刻回到家之后就发烧了,这孩子平时结实地跟头牛一样,但一旦生起病来那真是病来如山倒。
体温一度飙到快四十度,把温浅急的在房间里头乱窜。
程斯刻在温浅窜到床边的时候终于抓到机会双手一环抱住了温浅的双腿,他顶着一张烧红的脸,眼神因为高温泛着水光,嘴唇都干得开裂了。
但就这副尊荣,也抵挡不住程斯刻执意抱着温浅哼哼唧唧。
“你别晃了,我本来就头晕,你晃得我更晕了。”程斯刻拿着一张热脸在温浅的裤子上贴贴蹭蹭,把温浅蹭出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都已经降下去了,怎么又升起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一听见去医院,程斯刻不哼唧了,他火速退回被窝里,被子一掀把自己整个人蒙头窝了进去。
“小狗!”
“我不去医院!我自己能好!”程斯刻在被子里闷闷出声。
“你别犟!”温浅急了。
“我没犟!上次你发烧的时候我不也同意你不去医院了吗?”程斯刻有气无力地大喊。
温浅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温浅瞬间底气就不足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榜样当的就有问题。
程斯刻还得理不饶人上了,继续碎碎念道:“谁知道去医院又会发生什么,上次你在医院还不就差点被钟宥齐强吻了……”
温浅:……
温浅:啥玩意儿?
“你说啥?”温浅声音都拔高了。
“没什么,”程斯刻不吭声了,他不乐意在温浅面前提钟宥齐。
温浅心说我简直要被你搞死。
他认命地去拧了把冰毛巾拿进房间来,接着把程斯刻从被子里剥出来。
就这么一会功夫,程斯刻的脸闷得更红了。
温浅气急败坏地将毛巾摁在程斯刻头上,沉声威胁道:“不许再瞎动了。”
程斯刻见温浅横眉一瞥,瞬间老实了,乖乖巧巧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温浅拿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程斯刻。
气氛一安静下来,有些被强行按下的事情就再一次冒了头。
温浅本来不想问的,程斯刻还在发烧,他不想程斯刻劳心劳神。
但程斯刻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他忽视不了,程斯刻几乎是等着他来问他。
“林叔……和你说了程强和温晏的事情了?”
程斯刻的一只手执意从被窝里伸出来寻找着他的手,温浅无奈,只能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程斯刻的手心,任由程斯刻紧紧握着,覆在手背上的温度几乎要灼伤温浅。
“林语生为了报复程强和温晏,于是找人将程强塞进了温家挑选司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