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迎接他的是刀,是剑,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也要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心脏砰砰地跳着,温鸾把头深深迈进被子,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察觉到她的心思◎
暮春多雨, 天总是笼着一层灰白的云,似阴非晴,好像随时都会来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
温鸾倚窗而坐, 失神地望着外面灰暗的天空,阿蔷几次劝她去看看高晟, 她都没去——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高晟。
哪怕是听到“高晟”这两个字,都觉得心乱如麻, 甚至还有隐隐的慌张。
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小女孩, 这种感觉,她清楚地知道意味着什么。
闭上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姐姐站在面前, 悲愤又埋怨地看着她,“你怎么能喜欢高晟?”
囚徒怎能爱上狱卒?被害者怎能爱上凶手?她定然是得了失心疯!
天上的云越积越重, 空气沉重, 没有一点风,憋闷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蓦地。一两点冰凉的水珠飞到她的脸上,惊得她浑身一激灵,“天行哥?”
不知什么时候谢天行走进屋子, 折了枝柳条儿一甩一甩地耍着,“想什么呢, 我在旁边站了好久你都没发现。”
温鸾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不去看看高晟?”谢天行自顾自坐在她旁边,“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伤势太重, 连着把旧疾也带起来了, 伤口化脓,人也烧得厉害,昨晚上都开始说胡话了。老刘头说他体内的毒素影响了药效。”
他挠挠头,满眼的疑惑,“高晟怎么会中毒?那些锦衣卫为什么用幽怨的眼神看我?我分明救了他呀!”
温鸾沉默片刻,低着头说:“他们是恨我,是我刻意引高晟过去,我、我想杀了高晟。”
瞒不过去了,她只能把过去一年的风风雨雨说了出来。
谢天行单手支着下巴,一向戏谑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妹子,你受苦了。”
温鸾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摇头哽咽道:“我不苦,姐姐姐夫才苦,好歹我现在还活着,可他们……我就不该去找他们。现在还把你牵连进来,你坏了叶家的谋算,他们奈何不了高晟,一定会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