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妈妈也客气地感谢萧卿，让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还说，“玲珑，你去送送人家。”

医院是个经历生老病死的地方，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飞驰而过的急救车，总是让人感慨万千。两人走出深夜冷冷清清的医院大门，夜空中连明月都找不到影子了。

叶玲珑任萧卿搂着肩膀，还是又说了一遍，“谢谢你萧行长。”

“玲珑是复读机吗？”萧卿忍不住说她，“不用说谢谢，因为现在是我在追玲珑。”

叶玲珑听到这句，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于萧卿的表白还没有回应，于是她抬头看着萧行长说，“萧行长，我不用追的…”

“我们玲珑怎么这么可爱？”萧卿在口袋里玩着玲珑的手指，一根根地捏着。

“本来就不用追。”叶玲珑突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萧卿，甚至把手从她口袋里抽了出来。

她说，“不用追，因为我也…”

只是叶玲珑还没说完，却被萧卿用两根手指按住了嘴唇，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

萧卿笑了下，“玲珑不用说，我说就可以了。给自己一点时间再考虑下，我希望玲珑对感情和人生都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被任何人左右，包括我。”

“我…”叶玲珑刚想说我有判断的，又听见萧卿继续说，“玲珑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你考虑好。”

“现在不急着说。”萧卿抽回手指。

叶玲珑怔怔地看着萧卿，其实萧行长的话她没有听得特别明白，这是不让自己表白吗？玲珑消化了半天还是没懂，有点委屈地问，“那萧行长我可以抱你吗？”

萧卿忍不住笑了，问道，“想怎么抱？”

话音刚落，叶玲珑就红着脸钻进了萧卿怀里，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了胸口。果然腰好细胸也好软，玲珑不要脸地想。

此时医院附近四下无人，萧卿站着任玲珑吃豆腐，然后她双手插兜用宽敞的风衣裹住了小姑娘，低头在玲珑头顶心落了一个吻。

=

深夜的骨科病区似乎总也安静不下来，有人难耐地翻身，有人痛苦地闷哼，甚至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个女孩子疼得在抽泣。玲珑妈妈的盐水已经挂完了，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但叶玲珑知道妈妈并没有睡着，她应该很痛很痛，却也咬着牙一声不吭，像是怕玲珑担心。

玲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总是这样隐忍而坚强，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妈妈身材瘦小却为玲珑撑起了一片天，妈妈该做的她做了，爸爸该做的她也做了。

偶尔有护士经过走廊，叶玲珑趴在床边握住了妈妈的手，她一直没睡着，整晚都在想萧卿。玲珑不知道自己在萧卿眼中是什么样的？

似乎她总是慌乱、委屈而羞涩，但叶玲珑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其实她像妈妈一样坚强。为了减轻这个家庭的负担，玲珑很懂事，也很早就当家了。

如果今天萧卿不在的话，叶玲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应付一切的。她能照顾好妈妈，甚至背妈妈下楼，毕竟家里的水桶、煤气罐，还有上学时的行李都是她自己拿的。

只是每次面对着萧卿，叶玲珑就觉得仿佛有了依靠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

唉，不知道萧行长讨不讨厌这样的自己？玲珑不安地想着，让她更疑惑的是，萧卿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萧行长明明结过婚又不喜欢女孩子，为什么会跟自己表白？

玲珑想着都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怀疑今晚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等萧卿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整个小区已经进入了沉睡。她打开灯回到一个人的家中，这才发现李斌斌几小时前给自己发了两条微信：

到家了吗？

萧卿，你今晚有点疯啊。

疯吗？萧卿低头笑了下，然后问自己。

萧行长洗完澡后穿着浴袍靠在床上也一直没睡，她头发湿漉漉的并没有吹干。大概确实挺疯的吧，萧卿无奈地想，吻了一个女孩子还向她表白。

谭麟一直说她太理性和冷静，甚至无情，当年他追得千辛万苦，萧卿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试试吧”。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窗帘留了一条缝，外面夜色漆黑。其实萧卿一直觉得自己和谭麟可能更适合做朋友，谭麟确实对自己好，这点她很感激。

也就是为了报答这点好，萧卿当时心软就妥协了。只是，他们之间始终平淡如水、鲜有火花，就连房事都是如此。

萧卿其实并不享受，有一次谭麟甚至摔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吼道，“你他妈能不能投入点？！”玻璃碎了一地，水也淌了一地，谭麟愣了几秒又狠狠地抱住萧卿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谭麟碰壁多了，也就渐渐放弃了，加上工作忙应酬多，夫妻二人甚至经常碰不到面。直到有段时间，萧卿发现谭麟开始关心起自己的生理期，甚至开始刻意讨好求爱。

于是，他们离婚了。

而萧卿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生来冷淡，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