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年年感觉自己会疯掉的。
“走。”年年痛苦地闭起眼,暗叹自己心口不一的x子。
祁则早就说过她这毛病不好,可她从来改不掉。
她瞒骗了他这么多年。
到头来,她还要自己亲口说穿。
真傻啊,自欺欺人的只有自己。
在吴shuangfe1扑过来押人之前,年年握住了吴双的手。
下一瞬,天地变幻,一阵撕心裂肺的割裂感后,年年出现在泾水的战场之上。
天地昏黑,日月无光。
一道裂隙不停扭曲,w浊se的妖气怨魂不断外溢。
一只只手伸向这里唯一的光。
祁则白衣染血,手持云鹿,立在无数修士百姓的尸t之上。
“祁则,鬼门已开,秘宝已失。今日人族气运断绝,你何必以卵击石,落得si无全尸的下场?”
无数妖族不停讥笑,铺天盖地的黑气快将祁则吞噬包围:“任你修为再高,也逃不过天理兴衰!”
“师父!”
年年大声叫喊。
战场上,一直铁面冷漠的人忽然回头,满目柔情与疼惜,对她道:“年年,你不该来这。”
年年努力作笑,抬起脸,不露出将si的难看样:“师父,这不是si局,还有救。”
祁则沉默。
他一剑荡开袭向年年的妖影,再一剑,云鹿神剑化作剑牢光影,将她紧紧护在原地。
“本尊知道。”祁则说:“你好好待在那,稍等片刻便好。”
“师父!”
年年眼看着祁则要用血r0u之躯去镇鬼门,她终于憋不住泪,冲他哭泣道:“年年错了,年年一直在瞒师父,纯灵秘宝没有遗失,年年就是祁易yan的孩子,可镇鬼门的纯灵之血,一直在我身上。”
祁则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走向那道鬼门,道:“本尊知道。”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进耳中,年年却恍若隔世。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
年年脑中灵光乍闪,想起祁则与她双修的功法,她连哄带骗喂她吃下的药。
还有灵宝阁中,可使人替命双生的双仪宝玉。
“师父!”年年泪如雨下,不禁冲他伸出手:“年年错了,年年不要师父si,呜呜呜……”
他对她这样这样好,她宁可自己si,也不要他si。
“不要说对不起,年年,你那些x子,我都知道。你改不了,也不需改,我在这,你就不用怕。”
祁则的衣衫在空中猎猎飞舞,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娃娃。
正是年年缝制的那一只布娃娃,上头染了她的指尖血。
“十指连心,虽不及心头之血,也够用了。”祁则将灵气与本源注入这布娃娃中,内里那枚小小的宝玉发出光彩,几息之后,赫然染了年年的纯灵气息。
祁则化作一道流光向鬼门奔去。
无数鬼影像cha0水般将他打压倾覆。宛如炼狱的哀嚎声在这暗无天日的战场上响起。
他的衣衫被撕裂,灵力将竭,露出画在他x膛的双修血咒。
尚有一口气的人族修士看得目光生疼。
他这是将自己炼作了他人的替身炉鼎,拿自己去替他人抵命。
“师尊会si!”吴双绝望道:“只是这点血,根本不够!”
的确,这血镇不住鬼门,但加上祁则这些年一心苦修的全部修为,应是够了。
祁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云鹿剑挥了挥手,想让它护好年年,带年年离开这战场。
但云鹿剑没动。
它是云中白鹿衔来赐给人族的神兵,只听从纯灵秘宝的命令。
“带我去好不好。”年年抚0这柄孤高孑然的剑,轻声唤道:“送我去鬼门,你知道我有办法的。”
云鹿想动,但年年没有修为,无法御剑而行。
绝望中,年年忽然听到一声呼唤。一回头,她看见受了伤的闫子yan,正拄着剑,一步步往她这走:“年年,别哭。”
闫子yan残余的灵力疯狂压榨,他咳出心血来,拼尽全力让年年乘剑而行:“年年,师兄相信你。和师尊一起,活着回来……”
说完,闫子yan力竭倒下。
年年御剑而行,扎进那茫茫鬼门之中。
她被鬼影纠缠拖拽,纯灵血脉被剖开。
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想唤祁则,却徒劳无功。
年年抓紧了云鹿剑,苦于没有灵力,只能刺向自己,流出更多的血。
年年猜自己要食言了。师兄这样信任她,她却回不去了。
她的血能镇鬼门多久?十年,还是百年?之后世上再无纯灵秘宝,祁则又该如何是好?
年年想流出更多的血,却已浑身g涸,只剩一息。
“如果…